庭院的外墙上,有一片爬山虎。
起初,我并不太注意。它只不过是一片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爬山虎,没有更多的人会去关注它,就如同路旁的一群野草,有谁愿意在它面前做更多的停留。
那个夏日的黄昏,天气出奇的闷热,我倚在阳台上,当最后一缕斜阳轻轻掠过那一堵墙壁,来来往往的行人,神色匆匆,去的,来的,都是似乎成为这个城市的过客。
唯独那片爬山虎不畏炎热,在那枯竭地不能再枯竭的墙堆里,没有一丝水分,没有一点肥料,它拼命地往上生长着,往上爬,触及我视线的是那一派浓浓地绿,顿时让我内心升起几分喜悦。
在它周围,站着一位老者,在这片爬山虎停留了下来,手拿着一根竹竿,在一下一下拨动着那片爬山虎,慢慢地爬动这,动作是那样的投入,似乎一个雕塑家在舞弄着他手中的艺术品。我好奇了,心想,莫非是老者掉了什么东西在这片爬山虎上。
我匆匆跑下了楼,想看过究竟,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珍惜。来到他身旁的时候,我惊呆了,原来老人在为爬山虎清理那些废纸张和爬山虎脚下乱七八糟的垃圾。
交谈中,我知道他是一位外来的农民工,在这个小区找了一份临时的清洁工,暂时糊口度日。他高兴地告诉我,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这个小区前前后后的卫生工作。
后来的日子,每当放学路过这段必经的小区之路时,我总是先向他点点点头,以示问好。他还是习惯性的向我报之一笑,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扫把,似乎没有停过。
临近期中考试的日子,功课有点繁忙。很少有时候出来庭院散散步,也很少见到他的身影,这一晃,就是一个月。
还是那一成不变的放学的黄昏,我途径那面长满爬山虎的围墙时,在庭院中清扫卫生工作的,取而代之的,却换成了一位中年阿姨。我好奇的问了问,“阿姨,那位打扫庭院的大爷好久怎么不见了?”
“那说的是他呀,他住进医院了,快半月个了;据说是为了救一个过马路的小女孩,用身子挡住了那辆车…他身世怪可怜的,没儿没女。”,阿姨告诉我,“唉,估计以后这个院中很难看见他的身影了。”
许久,我觉得心头一震,眼前浮现出那一片片郁郁葱葱的爬山虎,一位老者在挥舞着手中的扫把,扫啊,扫啊……
我不知道,他为什么会如此钟情那片爬满爬山虎的庭院?